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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可以背信忘義,又澄?!」眼前的少女如此嘶吼著,長髮被強風吹得飛揚,緊貼在她的臉上,但她絲毫不在乎,只是一逕的對他吼著。

「我...」樊又澄的表情驚恐。「我到底做了甚麼,舞花1!」

「少來了,」藍舞花的臉上明顯寫著不信任,哼...你從來就不瞭解我的心思吧...

樊又澄真不明白,他究竟做了甚麼大事,才讓向來溫柔賢淑的寶貝女友大動肝火,直朝他發怒。

他從來就不明白,不明白女友的心,他總是後知後覺,到最後一課才頓時領悟,可早已為時已晚。

該說,他對愛情的了解力太差?抑或是他當時年紀方屆16,甚麼都不了解?

而她,也從不指證他;她給他的,從來就是過多至滿溢的似水柔情;有事,她也自己壓著,只希望他能快樂。

但壓抑久了,再溫和的人也是會爆發的。

「我們分手吧,又澄。」藍舞花痛苦的道,「我們都束縛彼此太久了...該放對方自由了。」即使她不願意。

樊又澄震驚的倒退了幾步,「舞花...為甚麼?妳...不愛我了嗎?」

笨蛋,不愛的人是你呀。「夠了...又澄,夠了...」

「我...可是我愛妳呀!」樊又澄大吼,他不想失去她,他最愛、最愛的女友...

藍舞花流下脆弱的淚水,「騙人...又澄你騙我!你愛的從來不是我,而是她!」

心亂、心煩、心亂...被迫失去所愛,而告訴她這個消息的,竟是劈腿的第三者兼她的好友...

為甚麼大家都騙我?如果活著這麼累...那人生還有意義嗎?

心好亂、好複雜...乾脆,死了算了。

死了算了。

藍舞花恍惚地走向欄杆。

「舞花!舞花!妳要做甚麼!」

察覺到不對勁,樊又澄使力跑了過去,他體育不好,但至少此刻,他想抓住她。

太多事情來不及了。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連聲再見也不說的纖瘦背影,消失在欄杆外。

「舞花──!」

他從不知道,那年她口中所說的「她」究竟是誰。

也沒辦法知道了。

 

「喂,醒了沒?」 一隻手拍著他的肩,他模模糊糊的睜開眼,看見了一個珍珠色的人影在他眼前,他下意識地大喊:

「舞花──!」 

聲音之大,全禮堂都聽到了,跟自己同年級及學長學姊們的二三四年級學生不留情面的笑出聲,一年級的新生則是小聲地竊笑著,尤其以日語系的學生聲音最大。

「企管系的,有問題嗎?」原本正站在台上嘮嘮叨叨的某教授惱怒的看向這裡。

「哦...抱歉。」樊又澄搖了搖頭,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那個肇事的人影輕悠悠的飄走,還不忘回頭對他辦了個鬼臉。

甚麼嘛...只是個俏皮的靈2嗎?不知怎地,自己明明有『靈體勿近』的體質,怎麼這幾天老是見到好幾個靈在身邊遊蕩?

算了...改天去找左良齊,讓他和靈談談好了,免得小弟又秋晚上又害怕的睡不著。

台上的教授繼續嘮叨著,樊又澄手撐著下巴,邊想事情,邊試著讓自己不再墜入夢鄉 (似乎有點難) 。

最近一直夢到舞花啊...是不是她的靈來找自己了?心中的創傷總難以平復,舞花是因為我而自殺,可是究竟原因為何,我卻怎麼也想不透。

我這輩子,最愛的總是她;我想以後也都不會改變。

「好無聊啊...」左良齊望著夜空,邊吃著薯條。

樊又澄咬著吸管,可樂好像沒了...

「對了,你,還想她嗎?」好友突來一句話,讓他莫名其妙,但隨即明白,老友說的,是自己心中念念不忘的前女友。

「忘不了吧。」樊又澄淡淡地回答,只由提到『她』,他才會有如此哀傷的情緒,與平時判若兩人。

而左良齊看著好友這麼傷感的表情,心中很是掙扎。

到底該不該告訴他,其實她還活著?可是...我答應過她,不許告訴他的...

好煩啊!所謂『知而不報』,原來是這麼難的事!

樊又澄從露臺上起身,拍拍褲子上的薯條屑,拿起一旁空了的漢堡盒和汽水杯,「該回家了吧?」

升上大學以來,他們每天放學都會買晚餐,到校園裡的露天運動場找金屬椅子坐,這裡每晚總是有許多同學在此,或用餐,或聊天,或欣賞風景。而他們總是用完餐後再一起回家,這習慣一年來從未變過。

啊...歲月流失得真快,一下就大二了,樊又澄感慨著。自己已經不是那一年,在禮堂前迷路的孩子了...

「發呆啊你!」左良齊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呆子,快走啦!」

「好啦。」樊又澄回了他一句,煩燥的抓了抓頭髮,搞甚麼...自己在思春 (思念青春) 嗎!

兩人丟了垃圾,往校園門口走去。兩人都算高大,又長得不錯‧走在路上總是引起女孩子的注意...唉,受人矚目真不好受啊。

「喂,」忽然有個人伸手戳了他肩膀一下,樊又澄回頭,映入眼簾的是張有些眼熟的清秀面孔。「你需要幫忙嗎?」

「嗯...不用。」樊又澄困惑地看著她,一朵花瓣及一名少女猛地出現在記憶角落,「妳...妳是那個...」

少女微微一笑,像是堇花般美麗純潔。「才過一年就忘了我嗎,學長?」

怎麼可能忘了她?他當然記得,記得她的栗色長髮,她的熱心笑容,及那朵緩緩飄落的花瓣。只是,他不記得她的名字,他從來不擅長記憶。

「我叫尤里綾,」少女好心地為他解釋,「尤其的尤,鄉里的里,綾羅綢緞的綾。Remember?」

「喔~~」樊又澄恍然大悟,自己居然會忘記告訴自己禮堂怎麼走的美女的名字,他不禁慚愧。「...對不起啊。」

「對了,妳是大一生吧?」站在一旁的左良齊忽然開口,剛才這女生叫好友學長啊...

「是啊,不過我...」

「里綾!」忽然有一個女孩大叫著她的名字,那名有著深黑色短髮的女孩正朝他們奔馳而來,她連看也不看樊又澄和左良齊一眼,只顧著拉著尤里綾的袖口,嗔道:「妳在幹嘛呢?要回宿舍了,葉璇3在等了...」

「舞花?!」「藍舞花?!」兩名少年瞪大眼,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女孩。

這名黑髮剪成短至長層次的女孩,雖然髮型改變了,但她分明就是四年前的,那個在高中頂樓,淒然飄落的女孩!

『藍舞花』顯然已經不再溫柔,她瞥了他們一眼,不屑地笑了聲。「里綾,這兩個傢伙是誰啊?一見面就朝人家亂叫。」

尤里綾握住她的手,尷尬地笑笑。「這...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兩位學長的大名呢。」

「我叫左良齊,數學系2A班。」左良齊率先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友善的自我介紹,見好友仍愣愣地,嘆了口氣:「他叫樊又澄,企管系2B。」

尤里綾理解的點了點頭,「這是我的好朋友兼室友,藍翊潔4。」

「沒錯!人家才不叫甚麼舞花呢!」那女孩插嘴。

可是,妳明明就是藍舞花啊...左良齊看向仍呆住的好友,嘆了口氣。

又澄,抱歉...其實一直沒告訴你,舞花她,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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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藍舞花:樊又澄的前女友,因聽說樊又澄劈腿而跳樓自殺。

2靈:類似鬼魂的存在,是人死後的型態。

3葉璇:尤里綾及藍翊潔的室友,其他目前不明。

4藍翊潔:本故事主角之一,為尤里綾的好友兼室友,日文系1C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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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打完了~~~

抱歉阿拖超久的

至於下一篇仍然是我負責

請多多期待~~~

 

By  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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