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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皎潔,星光閃鑠,微風徐徐,靚麗而清爽的夜,令人心情平靜舒坦。

尤里綾靠在宿舍窗邊,仰望著夜空,她的栗色長髮垂落窗台,她微微一笑,把頭髮撩到耳後,那笑美的連同希臘神話中的愛與美之神阿芙蘿黛蒂也會甘拜下風。

「翊潔,妳覺得那兩位學長是不是很有趣呢?」

藍翊潔不知何時已走到了她身邊,她梳順深黑色的髮絲,一反傍晚時的潑辣形象,柔聲道:「是啊,里綾,尤其是那個叫樊又澄的,真是可愛。」

是啊,又澄,你真是太可愛了...可愛到連我想對你復仇都渾然不知呢。

「里綾,葉璇,我先離開一下喔。」隔天中午,藍翊潔拍拍仍在用午餐的好友們,說。

「嗯,去吧。」尤里綾嫣然一笑。

藍翊潔漫步走向餐廳外的一棵梧桐樹下,貌似漫不經心的環抱著胸,眼神縹緲,實際上她是在找一個人。

等了約五分鐘,她等的人總算出現在視線範圍內,她率先朝那名少年打招呼。「嗨,左良齊。」

左良齊牽動了一邊嘴角,走到她身邊。「嗨,藍舞花。」

「不准提那個名字,」藍翊潔的表情剎時變的冰冷。「那都過去了,左良齊學長...」

「那妳也別叫我學長,我和妳同年紀吧?」

藍翊潔可愛的笑了,「沒辦法,誰叫我之前休學過一年呢。」

她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膝蓋,那是她之前受傷的地方。

沒錯,藍翊潔的確就是當年從頂樓一躍而下的藍舞花,她跳下樓,裙子勾到了樹枝,一樓又有遮雨棚,減緩了衝擊,但她的腿仍有嚴重的傷勢。

後來,她對男友樊又澄封鎖她已經活下來的消息,使她以為自己死了;另一方面她也勤於復健,甚至為此休學了一年,但她走路、跑步仍有諸多不便。每當牽動傷口,心彷彿哀鳴似的也劇痛了起來。

「但事情沒過去吧,藍...藍翊潔。」左良齊凝視著她,「妳也選擇進入這所大學,甚至改頭換面,騙阿澄妳死了...妳到底想做甚麼?」

藍翊潔微笑,「你不用知道吧?我找你出來,只希望你幫我瞞著又澄,別告訴他我的事...我告訴你,如果你沒守好承諾,你知道你會有甚麼下場吧?」

 左良齊緊抿著自己的唇,「妳...妳要我瞞著阿澄?!」

「是啊。」

他盯著她,那張美麗的容顏下究竟飽嘗了多少風霜,才使她如今個性如此怨懟?她是否知道,即使她剪去了長髮,改了名字,她整個人仍然沒有改變,依舊就是當年的藍舞花,那個為愛而死的少女?

藍翊潔彷彿看進了他心底,她徐徐道:「藍舞花已經死了,左良齊,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藍翊潔,一個你毫不認識的女孩。」

「妳還是愛他...吧。」左良齊些許感傷的道。

她看向遠方,靜默不語。

天空依舊那般的藍,從不改變;鳥兒總也無憂無慮地敖翔,牠們從不必在乎甚麼,也從不知煩惱為何物,活得逍遙自在。

只是我不能,我忘不了,也放不下。

三年過後,人事已非,青春徒留的,還有甚麼?

「誰能任性不認命?」1

走在漫漫長路上,兩個女孩正交談著,臉上都綻放著開心的笑容。

「翊潔,妳怎麼想呢?」

「唔...我嗎?我想去學文學吧。」

「我想學哲學呢。」

「真冷門。」

 「是啊,可是我覺得哲學也能助長思考呢。」

「妳不來日文系啊?」

 「也不錯,嗯...讓我想想。」

這兩個女孩分別是尤里綾和藍翊潔,在去上課的途中,一年級的她們正在討論未來四年究竟要副修甚麼科系。尤里綾選系是英文系,藍翊潔則是修日文,兩人都是外文組。

「還是...」藍翊潔眼睛一亮,「企管系?」

尤里綾狐疑的看著好友,企管系?她怎麼想去學企業管理呢?

藍翊潔聳肩,「突然想到。前幾天那個學長不就讀企管?比較好照應。話說妳到底怎麼認識他們的?」

尤里綾知道好友的個性,她看似單純活潑,但我看過她一個人獨處時,安靜思考的樣子;她會抱住雙腿,用一支筆抵住自己的下巴,雙眼垂下,那時我才發現她也有我不了解的一面,並非如此單純。

但她如此在意之前她不屑的學長...這倒勾起我的好奇心了。

「叫樊又澄的,他去年是新生時在禮堂前迷路,很呆吧?我剛好在附近閒晃,結果看到他,原本想整他一下,但後來呢...還是算了。」尤里綾微笑,其實她那天並非是碰巧在校園裡,也不是因為無謂的一句「算了」而放棄捉弄他;不過這些翊潔不必知道,她們的友誼從不需要多餘的瑣事。

「是喔,那那個叫左甚麼齊的呢?」她好像...沒記住他的名字。

「樊又澄的好友吧。」尤里綾表示她不認識。

「喔。」

我大多時候總能猜中翊潔的心思,但更多時候我完全不了解她;而從高中畢業後,這種不了解她的時間也越來越多...我並不清楚她之前發生了甚麼事,翊潔是高三才轉來我們班的,她說她比我們所有人都大了一歲,原本不相信,但相處越久,越能發現她眼中的滄桑及多了一歲數的深思,以及不適合高中生的老成。

「對了,里綾,」藍翊潔忽然說:「升上大學以後,妳就把我當作同年紀的女生好不好?也把我生日延後一年,反正就是別讓人知道我應該是學姊。」

「為甚麼?妳之前不是都過得好好的?」

藍翊潔的眼神有些飄移,說話也變得吞吞吐吐的:「嗯...不想和新同學有...有隔閡吧,反正別把我身分證給人看就對了,這事就妳知我知,Ok?」

雖然尤里綾覺得有些蹊蹺,但她還是答應了。「Ok。」

好友微微一笑,腳步不自覺的加快了。「快走吧,要上課了。」

「尤里綾同學!」一聲叫喚,把坐在英文系教室發呆的她給喚醒了。

一名學長笑笑地看著她,她愣了會兒才認出他來,「樊又澄...學長?!」

「嗨,學妹。」

 居然主動來找自己呀...呵呵,真是笨呢。「有事嗎?」

樊又澄聳肩,「沒有啊,剛好看到妳...妳是英文系的呀?」

「嗯,沒錯。你又怎麼出現在這裡?」

「我副修英文系啊,看來我們很有緣呢,呵呵。」他笑了幾聲,又問:「對了,妳的朋友呢?那個叫藍...甚麼的。」

「你說翊潔嗎?她是日文系的唷,你找她嗎?」他比較關心她嗎?

樊又澄的表情有些難解讀,像是失望,又像是鬆了一口氣。「喔...沒有,可以替我向她道歉嗎?那天我把她認錯人了...」

「好啊,」尤里綾淺笑,認錯人?還真是有趣呢。「你錯認的那個人叫甚麼名字?也許我認識她。」

樊又澄搖搖頭,苦笑了聲:「不用了,她也不會出現在我面前了...沒關係,還是謝謝妳。」

看他那副悵然若失的樣子,尤里綾不禁愕然,她從沒想過他也會有那種表情。

「那,先走了,改天再來謝謝妳當我的GPS。」

她失笑。「嗯,好,再見了。」

看著樊又澄遠去的背影,尤里綾心中湧出了股無以命名的感情。

這學長啊...她勾起嘴角,若有所思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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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誰能任性不認命。」──此句話取自歌手梁靜茹的《偶陣雨》。

     連結Youtube:http://youtu.be/uHSaC3t0N0Q

2. 藍舞花/藍翊潔是怎麼就學的呢?看不懂故事的人可以看這邊喔。

                       翊潔                                                            又澄              

  16 歲             高一 和樊又澄相識戀愛                                     高一

  17歲              高二 跳樓自殺                                                高二

  18 歲             休學 復健                                                      高三

  19 歲            轉學到尤里綾學校讀高三(因為原本高三沒讀到)        大一

  20 歲            與尤里綾進入大學就讀(大一)                              大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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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打完我負責的部分了,超開心的XDDD

不好意思喔拖那麼久,不過守言你也很偏心都不催小蔡的稿子...

超過份的!

好啦,接下來就交給你囉如。

 

By  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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