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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陣雨(7)──(守言)

六點半,他睜開眼睛。

在那次的遊樂園之旅後,樊又澄真心認為他該好好放鬆一下了。

不耐煩的在床上打滾幾圈後大字型躺著看著天花板發呆。

不論是課業還是愛情......

他閉上雙眼。

藍舞花.....早就不在了,他不想相信。

但是不得不相信,在他看到她就像紅花般在一樓綻放在地時、就知道了。

明明知道了……

抓抓自己亂的不像話的頭髮,樊又澄從床上坐起,看看窗外已經東升的太陽「唉,別想了,真是的。」

「又澄,起床囉!」門外傳來大哥的呼叫聲。

「起來了!」

※ ※ ※

打著哈欠,樊又澄走在上學的路上,早知道一大早就有課昨天就不要熬夜了,等等去買杯咖啡提神好了。

在他準備彎進旁邊的便利商店時,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樊又澄!」

想都不用想是誰,樊又澄回頭看「早啊,左良齊。」

「噗哈哈哈,幹麻一副沒睡飽的樣子?昨天晚上幹了甚麼事啊蛤?」見他回頭就是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左良齊非常沒良心的戲弄他。

樊又澄白了他一眼「幹了甚麼事?我昨天在看書啊!」睡眠不足再加上友人的玩笑,樊又澄的口氣不太好。

「書?確定不是黃色的?」左良齊看他一副又累又氣的樣子,忍不住繼續開玩笑。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想也不想的回嗆「誰像你啊!」

聽到這句話,左良齊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但很快就恢復了,以至於樊又澄覺得他那張笑臉根本沒變「我家才不可能有那種東西好不好,你也不想想我多乖~~」說完就拐進便利商店內,樊又澄翻了一個白眼之後也跟了進去,拿了一杯罐裝咖啡後就和左良齊一同結帳。

走出來後樊又澄才想起身旁的友人今天早上沒課「喂,今天早上你不是沒課嗎?」難道他是一大早來鬧人的嗎?

聽到他那麼問,左良齊老實的回答他「嗯對啊,我只是和一個人有約,對方很急所以約一大早。」

「是喔……那中午還能一起吃飯嗎?」樊又澄問道。

「恐怕是不行了,抱歉,下次我請你。」左良齊一臉歉意,看來對方可能是要他處理一些事吧,應該是有關那個世界的事吧他想。

「沒差啦,趕快弄完就好,欸!小心點啊。」看著友人樊又澄不忘提醒。

左良齊眨眨眼,搖搖頭便道「不是啦,這次只是對方有事找我談而已,那方面的是已經被我爸徹底禁止了,如果我再去接觸的話我爸不關我禁閉才怪。」說到這左良齊吐舌。

「你爸也是擔心你啊,你那種能力又沒辦法封。」樊又澄瞪了他一眼,這傢伙還說得那麼輕鬆「我家還好,你沒有保護可是比我們慘很多耶,自己多多注意一下吧。」

「放心啦,我自己有拿捏分寸。」左良齊回給他一個欠打的笑容,他則是回給對方一枚白眼「不管了,我上課的時間到了,晚點見掰。」

「嗯掰掰。」友人向他揮揮手然後往學校的反方向走去,而樊又澄則往學校的方向走去。

走到教室內,已經有一些早來的人人在那溫習功課或是單純來享受冷氣的人來了。

走到平常坐的位子坐下,樊又澄看了一下手錶,還有十分鐘上課,那他就趁現在來補個眠好了。

小小的補眠後,迷迷糊糊之間聽見有人講話,樊又澄抬起頭來便看到教授早已再點名了,不過幸好還沒點到他,樊又澄打開剛買的咖啡,喝了一口後便輕拍自己的臉好讓自己清醒點,等教授終於點完名後,才開始今天的課程。

噹─噹─噹─

下課的鐘聲響起,有些不要臉的學生根就不顧上課中的教授就直接收東西離開了,這種情況並不是沒有,只是他們要有自信不會被教授當就好了,不過樊又程還是覺得當他的好學生就好不去管那些學生,以免招惹麻煩。

在教授宣布下課後,樊又澄收收自己的東西,下一節沒課,但下下節有課,這段時間內他有不少時間可以出去逛逛,正好肚子有點餓,去外面買一些零嘴或麵包來墊墊胃好了。

走出教室後,一個不慎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嬌小的女孩,嚇的樊又澄趕緊退後連生道歉「啊啊抱歉我沒看清楚。」

「不會的,是我離門口太近……咦?學長!?」被撞到的嬌小女孩連忙揮手表是不介意,但他一抬頭就看到了熟悉的臉。

「欸?尤學妹?」被這女孩一叫才知道撞到的人是認識的學妹─尤里綾「學妹,為什麼我們走到哪都遇的到啊?」三不五時就遇到一下是太有緣了嗎?

「不好嗎?」尤里綾天真的問「還是打擾到學長了?」

見女孩露出略為歉意的表情,樊又澄連忙解釋「也不是啦,只是覺得好巧而已,別放在心上啦!」

「是嗎?那我等下有課,先離開囉!」尤里綾揮揮手,這位學長真是有趣。

「嗯掰掰。」樊又澄向尤里綾揮揮手,然後轉身準備離開學校去校外買東西。

在與尤里綾分開後,樊又澄離開學校到附近的小攤販買些食物,買了些麵包和餅乾及一杯咖啡後,算算時間也該回去了,回去的路上經過一間人不算少人的咖啡廳,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左良齊。

好友的對面坐了一個素昧平生的女子,看上去年紀和他們差不多,長的不算很美,但是會令人回頭看幾眼的那種類型,不過令他在意的卻是她那雙哭紅的雙眼,雙唇張張合合不知道在跟左良齊說什麼。

偷偷躲到他們看不到的地方,透過玻璃櫥窗看著他們。

那位女子似乎愈說愈悲傷,然後就突然掩面哭泣,左良齊見狀起身拉著椅子走向她的身旁,坐在她的旁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她的背,還從口袋拿出手帕為她擦乾眼淚,一連串的溫柔舉動讓樊又澄知道這女子恐怕不只是朋友,可能更上一層。

難道他早上說的人就是這名女子嗎?

等女子的情緒稍微緩和後,左良齊才開口跟她說一些話,女子聽完後點點頭,然後一同和左良齊離開咖啡廳。

默默看著兩人離開,樊又澄無趣的往學校的方向去。

左良齊那傢伙原來有女朋友啦?是最近交到的吧,不然怎麼沒聽他說過?

在大街上,樊又澄邊想邊走,卻不料瞄到一個與身旁的人不太相同的身影,格外突兀。

樊又澄仔細往那身影一瞧,這不看還好,但一看不得了。

那個身影沒有腳啊...

樊又澄趕緊收回視線,但那身影的主人好像也發現他在看他了,淡化在空氣中之後,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害樊又澄嚇了一大跳。

樊又澄看了一下四周都是人,決定先走到一個暗巷裡,轉身面對女鬼「請問,你有事嗎?」他看著眼前的這名女鬼。

「       」女鬼動了動嘴巴,可是樊又澄卻什麼也沒聽到,因為他的能力不在這範圍。

見他一臉〝我聽不懂〞的樣子,女鬼皺眉,似乎是在想該怎麼跟他溝通,樊又澄自己也不太會處理這方面的事,略為苦惱。

女鬼眨眨眼,突然樊又澄的頭開始劇痛,他捂著頭往旁邊的牆地靠「嘶...好痛...」

突然,他的眼前浮出一些影像,一開始很模糊、後來漸漸開始清楚,樊又澄睜大雙眼想再仔細看清楚,雖然這些記憶好像是直接在腦中播放的。

影像中,貌似是一位女性和一位男性相互依偎的走在街上,看起來很甜蜜,後來女性因為看到路邊一隻頗可愛的小狗而鬆開挽住男性的手臂、走過去逗逗牠,男性面帶微笑地站在一旁看著她。

突然,有一個黑影急速掉落在男性身上,速度太快沒人看到到底砸在哪,周圍立刻灑滿紅色血花,血流如注男性就像斷了線的人偶般,倒下了。

她愣了一下,不顧鮮血會弄髒衣服、衝了過去抱住他撕破喉嚨的大喊著他的名字,周圍傳來尖叫聲,場面一片混亂,她也亂的不知如何是好,有些圍觀比較冷靜的人立刻打了電話叫救護車。

緊急的送到醫院後,在醫生的急救下,他被救回來了。

可是,卻再也不是從前那個活力大男孩了。

等傷勢比較好後,她去探望他,他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雙眼茫然地看著天花板,彷彿他與這個世界從此隔絕。

他成了植物人,而且找不到兇手。

當時掉落下來的東西是花盆,警方說是意外,因為掉下花盆的那個建築是相當老舊的老公寓,攝影機不是壞了就是根本沒裝,完全沒有任何影像或證據可以證明這是個他殺,公寓內的人也說沒有看到不認識的人進出,況且不論男方女方的交際都很正常且沒有和人結怨,所以以意外從此結案。

但她不相信。

她一邊照顧男友一邊尋找證據、斷絕所有和他人的聯絡,只為了專注在這件事,久而久之,她病了。

她得了憂鬱症。

她不驚訝,甚至不想就醫,不管家人朋友怎麼勸說,她只想找出那個把她摯愛的人弄成這樣的可惡惡人。

後來,她根本找不到相關的證據、而男友也不可能恢復了,在這兩件事相互煎熬下,她決定自殺。

然後,記憶中斷了。

揉揉剛才劇痛的頭,樊又澄看向女鬼「這...就是你想告訴我的事?要我找出那個殺了男子的兇手?」

女鬼搖搖頭,汙濁的雙眼有意無意的瞄向的樊又澄身後更裡面的暗巷,但很快就移回視線以至於樊又澄根本不覺得女鬼在他身後看到了什麼,女鬼的嘆了一口氣,身體開始淡化在空氣中,徹底消失了。

她硬是要自己幫忙嗎...

「搖搖頭是怎樣?什麼意思啊?還有什麼事沒告訴我嗎?啊嘶嘶嘶...好痛啊...」繼續揉著還持續抽痛的頭,樊又澄嘆了一口氣,看一看手錶,下一堂課的時間快到了,看來自己得趕快回去不然就趕不上了。

樊又澄按著頭往學校的方向跑去,等樊又澄離開後,靠在暗巷內的人嘆了一口氣,用非常疲憊的口語喃喃道「真是令人不放心啊,自己都這樣還要我小心,真是的……」

「喂!我知道妳還在這,離我朋友遠一點,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黑影,仍然逐漸逼近樊又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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