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陣雨(8)──(守言)
經過早上那有些刺激的過程後，樊又澄終於忍著頭痛撐過早上的課了。
趁著中午的午飯時間，樊又澄再度出了校外，走向了附近的藥局買了個頭痛藥後去買午餐了。
當他在下午一點差不多該回學校的時候，樊又澄遇到了提著一個便當的左良齊「嗨！還真巧啊阿澄。」
「你不是去見人了嗎？這麼快就回來啦。」樊又澄想起咖啡廳裡的那個女孩。
「只是陪對方聊聊天、讓對方抒發一些壓力而已，並沒有什麼要弄很久就是了。」左良齊聳聳肩，並沒有多表示內容。
見他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了解友人個性的樊又澄把話題轉向另一邊「算了，我有一間是要跟你說。」
「嗯？說來聽聽。」
於是樊又澄把不久前發生的女鬼嚇人事件講出來給左良齊聽，當然也包括女鬼給他看的記憶那段。
「你……答應了那女鬼？」邊聽邊看書的左良齊手上的書掉了，地板還發出很大的聲響。
「它弄完叫消失了，哪來問我答不答應啊？」樊又澄白了友人一眼，他怎麼可能答應啊！
左良齊愣了幾秒，皺眉的思索著樊又澄告訴他的記憶片段「你還記得那個場景在裡嗎？」
「好像是在○○街那條鬧區的老舊公寓那吧，怎麼？要去看看嗎？」樊又澄看友人沒有直接拒絕，反而回問他。
「嗯，現在就去吧。」左良齊把書放進隨身包裡。
「等等還有課呢。」樊又澄有些懊惱。
「我可以叫別人幫我們點名，反正那兩人今天都閒閒沒事做。」語畢，左良齊順手拿出口袋裡的手機，看似傳個簡訊後就說「他們兩就在附近等下就來，我已經告訴他們你的科系教室了。」
「我真的很想問你那群雜七雜八的朋友到底是從哪來的。」
「不要問你會怕。」左良齊對他露出一個神祕的笑容，而樊又澄則是給他一枚白眼。
「好啦，走吧。」
※ ※ ※
樊又澄帶著左良齊走到校外附近那條鬧街，這裡的人潮洶湧，花了好一番功夫衝破人群後，樊又澄停在一個老公寓前面，後方的友人也跟著停下來。
「就是這裡？」左良齊問前方已經停下來的友人。
「嗯。」樊又澄看著這個人車來往的熱鬧地段，看不出來曾有發生過意外。
左良齊先看看公寓然後低下頭看著地面「這裡感覺很不好呢，有很多不乾淨的小東西聚集在這裡，雖然短時間內不會危害到生命，但長時間在這裡會生病的。」
「是嗎？女鬼的男友就是在這裡被花盆查砸到的。」樊又澄看著這棟年久失修老公寓。
「噓……他們注意到我了，別看那。」左良齊低著頭，不往老公寓看去，而樊又程也將視線轉移到其他地方去，眼角瞄到屋裡有不明的東西在祟動。
過不了多久，黑影消失了，正當樊又澄鬆了一口氣時，左良齊卻把他用力往他那邊拉！
啪啦！
樊又澄原本站的地方多了個裂掉的塑膠花盆，周圍還撒了一地原本裝在裡面的泥土，讓樊又澄冒出冷汗，他還以為是在面的東西再作弄他們所以他往公寓看去。
「不是公寓，是後面！」左良齊把還未反應過來的友人往旁邊一推，另一個花盆就往左良齊砸來！
啪嚓！
塑膠品破裂的聲音伴隨著肉體被砸到的聲音。
「左良齊！」樊又澄被推到一旁後，回頭一看發現友人捂著右腳膝蓋單膝跪著，臉神有些痛苦。
樊又澄往花盆丟過來的方向，有兩個蒙面的的男子手帶手套，持著花盆臉部帶著口罩像是不想被別人看到自己的臉一樣，見旁邊的人開始報警他們就帶著東西拔腿落跑。
「站住！」樊又澄準備追上去但其中一個蒙面男子卻毫不留情地朝他丟了個陶瓷花盆，樊又澄閃避不及就直接雙手檔下了。
啪！
「靠！好痛。」擋下花盆的手臂傳來劇烈的痛楚，樊又澄也因此不小心爆出髒話，也因此順利的擋下了樊又澄追趕。
「該死的，好痛。」左良齊在路人的攙扶下跛著腳勉強站了起來「你先想想對方會不會圍毆你，再追啊你！」
「嘖，完全不留情，痛啊斯。」看著被砸到地方出現一大塊紫綠色瘀青，看了直讓人頭皮發麻。
旁邊幾個比較熱心的路人幫他們叫了救護車，而且還一直陪伴他們直到救護車來才離開，到了醫院後，一位似乎是實習的年輕護士幫樊又澄冰敷了他那塊觸目驚心的大瘀青，左良齊的傷是在膝蓋的部分，所以不知道被醫生送去哪了。
等候了許久，剛剛幫他冰敷的護士大哥走了過來對他說「你朋友的狀況不太好，因為他被砸中的地方剛好是關節的部分，而且聽他說他之前有出車禍且腳的部分被重創過，還有車後後的後遺症，而這一砸什麼舊傷復發都出現了。」
樊又澄聽了之後緊皺眉頭，護士大哥看他那樣便問道「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啊？很嚴重嗎？他看起來很痛。」
他偏頭想了一下「約兩年前吧，那時他昏迷了三個禮拜才醒來，肇事者喝酒開車才釀成那場意外的。」他想起當時插著氧氣管躺在病床上昏迷的友人。
「又是酒駕開車啊，好恐怖。」護士哥大哥聳聳肩，便回工作崗位了。
繼續坐等友人消息的樊又澄隨後看到一位身著白袍的女性醫生着他走過來「請問你是左良齊的朋友嗎？」
「嗯，我是。」樊又澄起身點頭。
「你能幫他連絡一下他的家人嗎？他現在痛到說不出話來了。」女醫生略微苦惱的說。
「沒問題。等等我可以去看他嗎？」樊又澄邊拿出手機邊詢問醫生。
「可以，他現在正在冰敷，這條走廊走進去第一個轉角處右轉就是了。等等要給他去照X光，在家屬來之前可以先陪同。」女醫生對他笑了笑，然後拿著病歷表往其他地方去了。
打通電話給龍叔(龍允襲)告訴他他們剛剛發生的事，講到進了醫院檢查膝蓋時樊又澄明顯聽到電話另一端傳來撞到東西的乒乓聲還有一聲吃痛聲，對方連忙問了自家兒子的狀況，於是樊又澄便把護士大哥告訴他的話轉給龍叔聽。
對方說了聲他等等就趕過去，樊又澄應聲後便掛斷了。
雖然龍叔是左良齊的繼父，但其實來蠻關心他的。
樊又澄依醫生的話走到左良齊休息的地方，一開門就見到友人坐在床上，見到他進來左良齊對他露出苦笑。
「還好嗎？」樊又澄拉著旁邊的椅子到床邊。
「還好啦，那些人下手真不留情耶，你咧？看你這一大片瘀青感覺就好痛。」左良齊竟然還有心情仔細觀察他右手臂上那塊紫紫綠綠的瘀青。
對他翻了個白眼「等等你就笑不出來了，龍叔等下就過來。」
「……你幹麻告訴他！」左良齊驚恐的大吼。
摀著自己的耳朵，樊又澄幸災樂禍地開口「你都復發了怎麼能不告訴他，誰叫你自己當年那麼亂來。」
「……這下慘了慘了慘了，我又要被禁足了，都是你這傢伙害的，早知道就不要好心的幫你了！」左良齊哀怨地仰望天花板嘆氣。
「你這傢伙會怕被禁足我怎麼都不知道？反正你放學回家不都是在念書嗎，這下可有好段時間給你念書了。」樊又澄點點頭，在左良齊眼裡就是一副欠打樣。
正想繼續回嗆他時，門外傳來敲門聲伴隨著陌生人的聲音「你好，我是警察。」
兩人對看一眼。
警察？
「請進。」用眼神傳遞訊息後，樊又澄開口。
得到許可後，門外的人打開房門走了進來，領頭的是位面帶微笑一副就是陽光型看起來是比較好親近的大哥，隨即跟在後的是位長相清秀束著頭髮的馬尾垂至腰部、面無表情看起來冷冷地不好接近的大哥。
兩人都身穿警服，身旁還配了把槍。
「你好，我叫李華方，旁邊那個叫陳凜峰。有人報案說你們被不明人士丟花盆，所以我們來這裡做個口錄，請問方便嗎？」那位陽光大哥率先開口。
他們兩人再對看一眼，這次由左良齊開口「嗯，可以。」
「那請問你認識像你們丟花盆的人嗎？」
「不，我們不認識他們。」兩人同時回答。
「嗯。那你們知道可能是誰蓄意攻擊你們嗎？」
「不知道，印象中我沒亂惹誰。」樊又澄誠實的回答。
「呃……」不過在一旁的左良齊有些支支吾吾。
「你有惹人？」陽光大哥猜測地問。
「我……沒有……吧……」深知友人交友範圍的樊又澄摀頭嘆氣。
「哇，好嚴重的傷啊。」這一抬手就讓陽光大哥看到樊又澄手上的傷了，也馬上忽略左良齊吞吞吐吐的說法。
「那兩個犯人該不會是隨便找人來打的吧？」陽光大哥如此猜測。
「以你辦案的經驗來說有可能嗎？豬頭。對方一定是知道他們兩個可能知道一些內幕才下手警告的，不然之後被抓到對他們也沒甚麼好處。」那位一直沒有開口的冷型大哥終於開口了，不過一開口竟是先砲轟搭檔。
「你一定罵我豬頭嗎！」陽光大哥也不甘示弱地回嗆。
「因為你實在太呆了，不要理他，請問一下你們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被攻擊嗎？」冷型大哥將話題轉向他們。
「不要忽略我！」
「還是說你們只是路過那裡然後就被扔花盆了？」
「……」
「呃、我們是……」樊又澄見他們終於停下來的空檔開口。
「不知道為什麼被攻擊，只是純粹路過然後就被丟花盆了。」不過樊又澄正想解釋但左良齊卻直接打斷他想說的話，逕自開口。
嘴巴很毒的那位刑警瞇起眼睛，開口道「是嗎？」
「是的。」左良齊堅定地點點頭，一點都不像是在說謊。
雖然不懂友人為何說謊，不過他會說謊一定有他的用意，樊又澄選擇沉默。
「那請問你知道惹到誰嗎？」話題的矛頭馬上對到左良齊身上。
「抱歉這是我的私事請您不要打探，而且這裡來有別人我不太想說。」左良齊不卑不亢地回答。
「喂……」樊又澄看了左良齊一眼，他覺得左良齊太過認真了。
「……是嗎？」眼前的冷型大哥似乎也不打算退讓。
「喂，不要這樣啦。」在一旁的陽光大哥給勸說搭檔。
「如果他還在警界服務的話，可以去問言喬盅大哥，你就知道了。」左良齊沒由來地說了這句話。
冷型大哥沒有表情地點頭，結束了這段尷尬的對話。
「既然你們都不太清楚，那我們口錄就做到這了，筆錄的部分我們會再通知你們，那，祝早日康復。」陽光大哥打東西收一收，朝他們揮了揮手便離開了。
等那兩個身影離開房間後，樊又澄馬上質問「你幹麻說謊？」
「你覺得他們會相信你碰到的那個女鬼的是嗎？他們不把我們當瘋子才怪。」左良齊翻了白眼「不過，你注意下那個陳凜峰刑警，他很危險。」
「怎麼說？」樊又澄不解。
「你沒看到嗎？他雖然隱藏得很好一般人感覺不到，但他的身旁卻圍繞著不屬於這世界的黑氣。」左良齊皺著眉頭。
「呃、沒有耶，因為我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位李刑警上。」因為那位大哥比較好說話嗎？
「算了，反正注意一下比較好。」左良齊聳聳肩，恢復成平常那樣。
正想再講幾句，房門卻再度被打開了。
「照X光的時間到囉。」一開始的那位女醫生在門口提醒道。
「嗯好，我們剛好聊完。」左良齊微笑道。
「你的家屬也正好到了，旁邊的小弟趕快回去上課吧。」一聲好心的提醒，樊又澄說不出他心中的話，其實他們目前處在〝翹課中〞。
不過……算了，反正有好戲看了。
「小‧齊。」另外一道冷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聽的左良齊直冒汗。
「爸、爸爸……」左良齊看著不懷好意卻在微笑的繼父慢條斯理地走進來。
「又澄，謝謝你通知我，現在還是上課時間呢，趕快回去上課比較好喔。」龍允襲對樊又澄微笑，然後面向左良齊「小齊，我們回家之後再好好算帳。」
「是，爸爸。」再怎麼愛玩的左良齊此時此刻不得不變乖巧。
樊又澄在後竊笑，左良齊瞪了他一眼，不過卻因為龍允襲的關係不敢說什麼，那副樣子在之後被樊又澄嘲笑了好久。
樊又澄在隔天早上從大哥樊又臨口中才得知左良齊後來被轉到台北的○○醫院接受治療，至於原因不清楚。
看來會有好一段時間看不到那傢伙了，不過也正好，耳根清靜些。
伸伸懶腰，樊又澄看著外頭的陽光依舊閃耀。
咦？是不是忘了什麼啊？
TBC
打打打打打完惹惹惹~~~~~~
某言因為想趕快看下去在加上有許多梗不斷爆出的原因所以這次打得非常快呵呵~~
之後的劇情會愈來愈精彩，希望讀著們喜歡這篇我們共同創作的小說。
由於主角是樊又澄女角是尤里綾為了不讓我太疼自己的角色(左良齊)所以先把左良齊先換下來一下，讓其他角色有出場的機會，不然都有左良齊我想我的朋友又會碎碎念了呵呵
《偶陣雨》原訂是以愛情為主軸的故事，不過被某言提議加入奇幻所以就這樣被某言亂搞成奇幻愛情(愛情奇幻？)了(汗)
幸好的是朋友們都接受某言的提議這樣，每次討論時大家的梗都源源不絕地爆出來，某言也因此爆出了另一故事(茶)
某言相當享受和朋友討論《偶陣雨》劇情發展，快討論到結局時更是興奮，這使某言更期待這部小說最後到底會怎麼發展。
希望大家都喜歡它，也感謝支持我們的讀者。
總字數：4643
BY守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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